依然记得十年前满心忐忑走进如意大楼面试的场景。
白衬衫,西裤,廉价单肩包,不知道该放哪的手,插进裤兜又拿出来。如今T恤牛仔裤,淡定地猫在二楼最角落写完手头的案子,一看,又是凌晨3点。
天上浮云似白衣,斯须改变如苍狗。
年少的时候不懂广告,满以为成为广告人,就能化身绝世英雄,身披金衣金甲,脚踏七彩祥云,挥斥方遒,指点江山,一跃十万八千里。
可一头撞上的,常常是仿佛早已注定的宿命感。上一点,下一点,大一点,小一点,慢慢的,激情像红红的落叶,被尘土掩盖;理想像流云,漂泊天外;小甜甜变成了牛夫人。
直到终于明白,时间是从不断绝的实线,广告却是一条虚线。黑色的节点,是创意爆发的快乐时刻,而中间的空白,则是枯燥繁琐的沉淀和日复一日的坚持。
就像至尊宝,用500年的穿越,换一次城楼上夕阳里与爱人深情一吻,然后继续在滚滚烟尘中不断前行。
所以有人说,广告人的成长史,是男生/女生走向男人/女人的歌。从汪洋恣肆到静水流深,从天雷地火到浅唱低吟。
不是不再爱,而是开始懂得如何去对待一生所爱。
如果做30年广告,也就10950天。只要每一天都过得深刻,存下记忆,就没有虚掷光阴,没有辜负心中所爱。做一个广告狗,有什么不好?